2007-2-3 18:51
cch529
長篇鬼故
常言道：「沉默是金」，意即是言多必失，故此我們在沒有需要的時候，還是少說話為妙。這無疑是一個大道理。
可惜的是，當今社會之中懂得這個道理的人，卻又少之有少。在們周遭的人，平日不但喜歡說三道四，在背後說人家是非；更有甚者，喜歡無中生有，穿鑿附會，因而導致不少悲劇的發生。其實作為一個厚道的人，不但不應多講有關旁人的是是非非，關於鬼神的種種就更不宜多說，特別是在農曆七月十四盂蘭節期間，據說這段時間特別容易惹鬼上身，若你不幸有這經歷，便不能怨天尤人了。
在約兩三年前，曾經聽過這樣一個鬼故事。故事的主人翁是一個年青率直的嶺南大學生，他自恃年紀輕輕，所以就膽粗粗的胡亂作了一個鬼故參加電台的鬼故事大賽，結果便種下了禍根，幸好他生來福大命大才可以逄凶化吉。
事源是這樣的。
在某年的農曆七月初一，正是陰界鬼門關大開的日子。雖然盂蘭節不免叫人感到心驚膽跳，但對於靈界充滿疑團與揣測的人來說，其神秘怠卻反而能引起他的好奇心和想像力。因此，每逄農曆七月，坊間也會舉行不少有關靈界的活動，如盂盛會....超渡拜祭仙人及冤魂等等。向來喜歡以嘩眾取寵來吸引大眾的傳播媒界，當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時機，搞搞綽頭以吸引別人的注意。一個商營的電台，就在農曆七月舉行一個鬼故事大賽。每晚有六位參賽者，講得最出色的就能嬴得一部電腦記事簿，(notebook)。
就讀嶺南工商管理二年級的志明(我們也是一個厚道的人所以用假名代替)。在暑假期間無無聊聊之際，便扭開收音機打發時間。這時候，他聽到了一段廣播，靈異的事情便由此而生。有〔窮出惡水〕稱謂的新市鎮屯門再成為另一個鬼故事的舞台。
「各位空氣中的朋友，大家好今日正值是農曆七月初一，即傳說是鬼門關大開的日子。因此，我們便舉行一個鬼故大賽。每晚講得最出色的聽眾，皆可以獲得一部最新型號的電腦記事簿。如困有與趣的話不妨在十二時後致電給我們，將你們或身人的真人真事與大分享，並嬴取巨奬。」DJ在廣播中如此說。
「最新款的notebook？嘩！那可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，今次絕不可以白白錯過這個黃金機會。可是，我和我身邊的朋友，也從沒有發生過些甚麼有關靈界的古怪事，那怎麼辦？」十分想得到最新款notebook的志明不停地左思右想．．．．．不知不覺間間，午夜十二時便到了。DJ開始接聽第一位聽眾的電話。
「已經十二時啦！那怎麼辦？沒辦法。為了那部朝思夜想的notebook，唯有自己作一個鬼故事吧！我想該沒有甚麼問題的。可不能夠『見notebook化水』呢！」志明想著。於是，他便提起電話，為他的notebook而努力作戰。
「第五個參賽者．．．．．唉！我還是永法撥通電話。祖先在上，希望祖先有靈有性，保祐我撥通電話，並成功嬴取大奬」志明閉上眼睛祈求。
「現在輪到今晚的最後一位朋友。喂。你好嗎？你叫甚麼名字？」DJ問道。
「是我嗎？好極了。我終於打通電話。我叫何志明。」志明興奮地回答。
「志明，你好。你是不是有一個真人真事的故事，要與大家分享？可別要胡亂編一個故事欺騙我們喎！」DJ道。
雖然志明有點心虛，但他仍理宜氣壯地說：「怎會呢？句句真實！」接着，他便開始大談其虛構鬼故。
「這個故事，是關於我的一個小學舊同學，其實，他在兩年前已經死了。關於他的死，大家也議論紛紛。其中一個傳言是這樣的。轉眼間，農曆七月又來臨了。不少人晚間紛紛走上街去燒街衣。一個時常口沒遮攔的男孩，即是我的小學舊同學，名叫亞強。跟幾個朋友在街上看見別人燒衣紙的時候，便不知好歹地說自己天不怕，地不怕，甚至連鬼也不怕，所以絕對不會理會些甚麼盂蘭節的忌諱。說罷，他更不知是有意抑或無意，一腳踢開了放在地上的祭品。
他的朋友見狀，非常害怕，叫他馬上向正在享用祭品的靈體道歉。誰知卻一口拒絕。因為也絕不相信這些事情，而且即使真有這回事，亦不會害怕。如果真的有鬼在的話，大可以找他云云。
怎料他這一番話，竟然真的惹禍上身。無需等待到七月十四，就已經有事發生。在當晚羊夜兩點鐘，他一人獨自在家，好夢正酣時，突然在遠處傳來一些很清晰的腳步聲，由遠處長長的走廊，一步步的走來，並將他吵醒。那些腳步聲愈來愈近，並有一把令人心寒的聲音道：「亞強，亞強∼∼∼∼∼」
亞強開始怠到心寒了。知道那是他在街上招惹回來的怨魂。他裝作鎮定地大聲問對方是誰。突然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寒風吹來。使整個人全然動彈不得，那是被鬼壓吧。此時，他聽到一把凶狠的聲音在他耳邊說：『你今夜不是說甚麼事也可管找你嗎？既然你這麼說，就來取你狗命，讓你做我的替死鬼吧！』
然後，亞強看見一個青綠色的幽靈，伸出了雙爪，出氣力將他的脖子揑著。儘管亞強拚命掙扎，可是也是徒然，一雙深入見骨的爪留在亞強的頸上。亞強無法呼吸，更難以呼叫，最後氣絕而亡。
第二天，他的家人回來，發現他反鎖房內卻沒有仟何動靜，於是破門而入，才見他躺在床上動也不動，雙眼反白，七孔流血，死狀極其死怖，而他的雙手卻緊緊的握着自己的咽喉，彷彿是自己用雙手把自己揑死一樣。不知是否死前過份驚慌，亞強面臉扭曲，並有失禁的現象，只是當時室內的門窗皆是反鎖，儼如密室殺人。
警方接報到場，對這種沒有線索的無頭公案件，也深明是甚麼一回事，只是檔案中卻不知如何結案，唯有以雷聲大雨點少的方法處理，一味說道正深入調查為藉口，以作交待，事實是警方檔案中也不時有這些情況出現，早已見怪不怪。就是這麼樣，亞強便離開了大家。」
也許參賽者沒有太多出色的鬼故道來，志明就憑這一個胡亂編造的故事，為他嬴得一部最新款的notebook。
不過，志明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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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-2-3 18:52
cch529
續上一集
也許參賽者沒有太多出色的鬼故道來，志明就憑這一個胡亂編造的故事，為他嬴得一部最新款的notebook。不過，志明隨口而作的故事，主人翁卻是真有其人，那個化各亞強的人，真的是志明的一個小學同學，而且亞強亦的確在兩年前辭世。當然，亞強並不是因為甚麼鬼神而去的，他只是死於血管栓塞的突發症，當時真的沒有家人在場，也真的死在密屋之中。志明意忘形，竟為亞強揑造了一個鬼故事，這明顥是一種對死人不尊重的態度。
隔了幾天，志明回到嶺，與同學們一起討論怎樣搞今年的迎新營。由於時間緊迫闗係，不少事情正布等待他們一一解決，所以便在學校逗留至夜深才離去。那時大約是晚上的十一時許，嶺南學院的學生早已返回宿舍，志明所處的系會室四周十分寧靜。那種過份寧靜的氣氛，總不適合工作下去。
「肚餓了，不如去吃宵夜好麼？」志明問道。「好啊！」大伙兒都贊成他的建議，於是便一起乘小巴，到屯門安定村吃東西。落小巴們後，他們需要步得一小段路到安定村。在路途上他們遇到一個正在燒奚錢與衣紙的老婆婆。
「喂！你們知道嗎？我們的明哥仔在前幾天致電到電台講鬼故，嬴取了一部notebook，大家說他厲害不厲害？」志明的朋友，Ricky笑道。
眾人聽到Ricky的話，也紛紛追問有關的詳細情況。在各人的喧鬧聲之中，志明顯得有點飄飄然，言談間亦不禁在認叻認巴閉。
「哼！我才不信甚麼幽靈，不幽靈自己得正，企得正，有甚麼好怕？人有陽氣的嘛！你問我亂作鬼故有沒有害怕？哈！才不會呢！根本人死後有沒有另一個世界，也沒有知道。就算見到鬼又如何？我半夜三更作鬼故，說得繪影繪聲，現在不也是好端端的嗎？」志明絲毫不察覺自己說話經已過了火位，大概是被notebook和朋友的吹嚧沖昏了頭腦。
「小朋友，你可不要說話過了火呢！哎呀！你不小心踩到早前來拜祭的人留下來的祭品。快說對不起，快！」老婆婆好心地說着。
在朋友面前跟鬼魂說對不起？實在太沒面子。雖煞志明的心有點慌張，但他仍口硬地說：「亞婆，我知你關心我，不過我們是大學生，甚麼都講科學，我勸你還是少買點衣紙，留來飲早茶吧！」
「你真的不能胡亂說話呀！小心禍從口出。有怪莫怪，小朋友唔識世界！」老婆婆說着，向虛空中合什膜拜。
「好煩呀！我才不相信呢！有鬼就叫他來找我吧！荒謬！。」志明大聲地掩飾自己的驚慌，並着名人趕快離去。
在吃消夜的過程中，志明總感到好像有點東西在跟住自己。可是，他是絕對不能被大家破的驚慌，唯有繼續死撐下去。況且朋友儕間的贊美，亦確是叫你感到高興。不過，熱鬧過後，一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恐懼感油然而生。志明在返回宿舍的途中，總感覺到有一些東西跟着他。他不下兩、三次突然回頭張望，當然他的背後，除了一片黑暗及陰涼的夜風外，只是甚麼也沒有。
志大喝一聲：「哇！生人唔生膽！」後，怱怱返回宿舍自己的房間中，事有湊巧，志明的同房那天晚上剛回家了。空空的房間內，什夜一時半，只剩下志明一個人。志明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梳洗，然後立刻上床入睡。抑壓不了的一份恐懼感覺，令他遲遲未能入睡．．．．．輾轉反側，時鐘上的指針已指着三時。大約再過了十分鐘，志明才矇矇朧朧地進入了夢鄉。
在志明好夢正濃的時候，忽然感到好像有人拍他似的。他大駭地睜開雙眼，但房內沒有人，空空如也。他認為那不是自己的錯覺，志明開始感到情況有異。他張開眼睛，失聲地問：「是誰？」
此時，在志明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青綠色的人形煙團，在房內浮現出來，似虛似實，正面向着自己，飄立於房間的正中央，彷彿與所有周遭的景物融成一體。漸漸，那東西的輪廓也在虛空中的黑暗展現，從五宮的分佈來說，這是一個男子．．．．．
那東西，不！直接稱呼為鬼魂更為恰當。他竟開口跟志明說話：「你今天踩到我吃的食物，不但百道歉，還裝模作樣。」那把聲音，卻毫無疑問是一把男性的聲線，雖是男聲，卻帶着陰沉的冰冷以及刺骨的森寒。
志明早已嚇得目定口呆，全身冷汗直冒，他明明不想再睜開眼望着綠色的靈體，但是他的視覺卻是不能自制地直視前方。志明自知理虧，便馬上道歉：「對不起！對不起！有怪莫怪！有怪莫怪！」誰料那鬼魂卻似乎對志明的態度相當不滿。已經接二連三的說對不起，但是那幽靈的語調還是帶點慍怒。他忽然記起自己早兩晚說的鬼故，該故事的男主角跟他同是在盂蘭節期間，不小心弄到祭品，並在言談間得罪了鬼魂而被索命死亡。他終於明白為人處世真的不可以說話太盡，而且更不可以胡亂揑做事實。可是，那又怎樣？不是已經太遲了嗎？自己亦會如故事中的亞強般死去嗎？
「既然這麼害怕，還為何要口沒遮攔？」說畢，該團青色的人影就向志明飛奔過去，將睡在床上的他重重地壓住，使他感到呼吸困難，不過胸口的壓逼感覺令他根本不能吐出半個音節來．．．．．
那把空洞的男聲續說：「想說話嗎？哼！你一定很害怕自己就像你幾天前的故事主角，有同樣的收場，對不對？現在我就讓你嚐那種滋味！」
志明感到身體承受着愈來愈重的壓力，直把他壓得快要無法呼吸，他好想大聲求救，也想將身上的重量摔走。可是，無論他如何努力，亦無法做到。他的胸骨已被壓得發出微響。而肺葉亦因大力擠壓，使得志明把口張至極限喘氣。志明的心跳亦漸減緩、血壓降低及心輸出量減少，這種情況繼續下去，最後的結果是引玫大腦缺氧而休克死亡。
當他感到快要休克，死亡無比接近自己之際，志明突然感到身體彷似一鬆，而且更可以活動自如，他的雙手立刻不停亂抓向前方的虛空，當然又是什麼也找不著，這一剎，他又聽那鬼魂又再跟他說話：「很怕那種垂死的滋味，是嗎？你壞我晚餐，說話目中無人，我可不能就比算數。但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，你為我辦一件事，幾日後，在七月十四盂蘭鬼節那天，我要你幫我一個忙，做一件事，不然的話，我便會將你一同帶入陰曹地府。」語畢，他便彷如一團風的吹走了。房中再次回復了一片漆黑及寧靜．．．．．靜得彷似整個世界也消失在黑色裏面。
志明喘着大氣，思維亦一片混亂．．．．．他仍竭力把自己的意識從紊亂失控中矯正過來，但是，無論如何努力，他紿終不能回到一個清醒的理性狀態，情況彷如一個不斷旋轉的畫面，沒有辦法令它停下來看清楚一樣。忽然，志明腦中一空，一陣刻烈的冰涼遍傳身體，原來，腦電波在神經中驟然「斷路」。志明再次墮入深沉的睡眠之中。晨光從宿舍的百葉簾再次映入房間的早上。志明醒來，但他感覺到個身體也腰酸背痛，頭部更是傳來一陣陣叫人十分難受的痛楚。昨夜的一切，彷彿真實，又似夢境。但無論如何，志明也知道了自己已經闖下了瀰天大禍。
2007-2-3 18:53
cch529
續上一集
接下來的幾天，都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。志明如常般上學、補習。晚上大概因為他的同房回來了。那東西也沒有出現過，志明當然對一切隻字不提，否則難免會招人笑柄。但是，風平浪靜的感覺，更甚至令志明懷疑究竟有沒有這件鬼事情發生過。他心想如在七月十四當天不留在家中，那幽靈不是會找不到嗎？那該多好。因此，在約定的當晚，志明約了一大班同學到置樂附近的卡拉OK飲酒唱歌。與一群人嘻嘻哈哈總是脫恐懼感的最佳方法。
一如所料，七月十四的晚上，一切正常，志明與六、七個同系同學在卡拉OK飲酒唱歌。直至晚上十時訐，也好像沒有些甚麼異動，所以他開始放下心頭大石。
飲得有點微醉的他，搖搖擺擺的走到廁所。在解決完畢後，他洗淨雙手，然後用手輕撥一下頭髮。突然，他看見寂靜的廁所裡，燈灮驀地一閃，廁格門全部啪的一聲關上。佑大的玻璃鏡上，志明看見那個青綠色的光影再度出現。
志明驀然怠覺全身一抽搐，因為最不想發生的東西、發生了；最不想看見的東西、也看到了！
「你以為不回家，就可以避開我的嗎？你未免太幼稚了。趕快跟我來，來！」然後志明感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，令他的雙腳急筒前奔，志明便似一在廁所撞鬼的人，快速地走出廁所外。志明當然不想狂奔，可惜，他的雙腳始終難敵這些強大的神秘力量。
在走廊裡，志明的朋友Ricky看見志明彷似失控地衝出卡拉OK外，便知事有蹺蹊。Ricky一心追上志明。然而，志明的血肉之軀確是難以抵抗鬼魂的控制，他只有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好朋友狂奔而去。志明在午夜的屯門市內狂奔，旁人還以為他被什麼黑社會追斬，一直走，一直的走，志明腦海內一片混亂，他只心想：「這一次一定沒命了．．．．．．」想到這裏，志明眼中的淚水不禁狂湧而出。被鬼魂控制、眼淚鼻涕流滿一面的志明，竟從置樂花園直奔往屯門的三聖村，在屋村內一街道的轉角處才停下來。此刻的 志明已是上氣不接下氣，雙腳亦因體力透支而出現了酸痛。偏偏那把男聲又在虛空中然響起：「我要你立刻替我買一紮鮮花。」
「買一紮鮮花？」志明不禁失笑，快要十一時了。何來鮮花？
「我知道在前面有一間花舖，你去拍門叫醒睡在裡面的老闆，買一紮紅玫瑰。」
「紅玫瑰？」
雖然志明感到莫名其妙，但他實在不敢有違鬼魂的意思。不消十五分鐘，他拿着鮮花回到了原地，此際，志明的耳又聽見那鬼魂說：「你現在立刻乘的士到元朗的水邊村。我會一直跟着你的。」於是，志明便按照他所指示的地址，乘坐的士前往，一路上志明都在的士的倒後鏡中，看到那個青色幽靈，志明一直來到元朗水邊村一所小屋前面，只見小屋裡面亮着微弱的燈光，還有輕鬆的音樂傳出來。驟眼看來，那是一所既不詭異，也不陰森的尋常百姓家。
「來這．．．做甚麼？」志明問。
「希望你可以幫我一個忙。」幽靈收起凶悍的語調，低聲失意的將請求道出。志明聽到後，便二話不說的敲這間小屋的門。
「是誰？」應門的是一個長髮，眼睛明亮的女子。年齡約二十二、三歲，其實眼前的女人並不是怎樣美麗，但她卻無疑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，大多數男人只要看她一眼，立刻就會被她吸引住。她的面上掛着一份親切的笑容，令早已失慌志明心情稍稍平復下來，這時候志明知道了「他」的目的了。
「我是受人所託來這裡的。請妳收下這一紮花吧！」志明說。
「我知道了。每年他一定會找人來送花給我，不過這紮花總是在盂節的正日送來，他這個安排真不知叫人生氣，抑或發笑。謝謝你，要進來飲杯茶嗎？」女人似乎早知道這一束花會在這時候出現。
「不用了。不過，小姐妳知道他是誰嗎？」志明好奇地問。
「不知道。」女人笑了一笑。
「是嗎？祝妳幸福。再見。」志明說。
「再見。」女人將門關上後，志明便離開這間小屋。步入了村中昏暗的小路，這時候，志明才明白一切，於是他心中的恐懼也一下子消失了，他並對虛空中那幽靈說：「那又何必呢？你不如投胎去吧！她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。」
虛空之中，再次傳來了那把男性聲音：「你說得不錯，她根本不認識我。也不知道我是誰？我其實是一間貿易公司的小職員，而她就是老闆的太子女。我第一次看見她已經對她一見鍾情。不過我始終沒有勇氣結識她，每一趟她上來公司，我亦只有在電腦旁偷偷看着她的倩影，那雖然不是甚麼情，但對我來說，間中看一看她，心中也是甜蜜的。
幾年年前的某天，我知道那是她生日的前夕，所以就拿着她喜歡的玫瑰花，想放到她門前，讓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，就乭以收到我的鮮花及心意。誰知當我步出門外，在安定村附近走着時，因一時太心急，横過高速公路，遇上車禍．．．被一輛貨櫃車輾碎了頭顱．．．以後我的鬼魂就在安定村附近遊蕩着。」
「其實你想我你這個忙，你大可直言。」志明說。
「如果我不發惡你會聽我的話嗎？況且你之前對鬼魂的態度實在太不像話了。你知道嗎？每一個人也有生死。許多時候，人所以要離開也界，亦不是自己所選擇的。我們突然被上天帶走，離開自己的親人，其實真的相當痛苦。而且心中也許還存在一份執着，可能是可能愛，可能是恨，可能是痴．．．．．他朝君體也跟我們相同，做人又何必說話太絕呢？你以後好自為之吧！說完後，那鬼魅就化作一陣煙圈，向夜空飄走。
志明深深吸了一口氣，頹然坐在路旁上，之後，他掏出了火機，點起了一口煙．．．．．緩緩吐出了一個煙圈．．．煙圈飄昇至街燈光芒處，淡然消散，就似剛才「他」在虛空中飄走的那番光景一模一樣。今夜的經歷實在太過不可思議了。遇上了鬼，卻是一隻多情的鬼。所謂七月一四要做的一件事，竟是要把一束未能送到的玫瑰花，送一個心愛女孩子手上。這件事，大概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罷．．．．．
自此一事後，志明終於知道做人為甚麼要緊記「沉點是金」這個道理了。要不是他今次福大命大，遇上一隻本性善良的鬼魂，他就早已一如自編的事主角般，一命嗚呼了。
鬼也是人，鬼也有善良的，反之，某種人，卻會比鬼更可怕，儘管人的外表通不比鬼難看，有時更會露出仁慈友善的一面，但他的遺害卻往往厲害得多。人害怕鬼魂，往往只是一廂情願的習慣而已，其實，那並非必然。
~ The End 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