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-6-7 23:54 cch529
【轉貼】第三者1

沙田圓洲角王屋村,位於圓洲角東南,約二百多年前由一對來自廣東興寧的王姓夫婦所建。十九世紀時,從廣東南下九龍的旅客和貨物均以圓洲角為交通樞紐,王屋村遂成為商旅的貿易站,直至十九世紀末葉才開始式微。隨著沙田海不斷填土以發展沙田新市鎮,王屋村很多古老建築已荒廢及拆卸。現時剩下來的只有這間古屋,成為圓洲角歷史的標記。事實上,這古屋還是民居住宅時,曾經?過一場大火,後來經政府修葺,現在成為法定的古蹟。
每當夜深人靜時,古屋會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嬰孩哭聲,進過古屋的人有時會嗅到一陣若有若無夾雜著腥臭的藥味,當你回頭一望,可能會看到一個白影閃動,然後什麼哭聲,什麼腥臭,全都消失無?,仿佛一切只是你自己的幻覺而已。
以下故事發生在王屋村還未被政府定為法定古蹟前的事。
從第一天嫁給起文生起,曉瑜便知道要與雅君-----文生的亡妻-----共同擁有一個男人,事實上當初若非雅君難產而逝,曉瑜知道絕對不可能跟文生在一起的,他倆家中找不到半張雅君的照片,但她知道文生從沒有忘記過雅君,雅君死了,但他永遠活在文生心中。
  曉瑜覺得那是一種很奇特的關係,與素未謀面的雅君既要包納又要競爭,事實上雅君已不可能再擁有文生,便曉瑜卻無可奈何地要與她分享自己最寶貴的人。
  可是,最近,她感到,與她一起分享文生的,似乎不只是文生心中那個雅君。
  打從搬進那所洋房的第一天,曉瑜便有那種感覺,那所三層洋房,是文生跟雅君結婚時買的。
  她還記得那天他們剛結束蜜月旅行,拖著一箱箱行李回來,累得要命,兩人一打開主人房的房門,便栽頭往在大床上橫躺。
  他們十指緊扣,相視而笑。
  「你愛我嗎?」
  「都結婚了,還問這個問題?」文生驚訝地說。
  「我不止今天問,明天也會問,這輩子你也要答我這問題。」
  文生含笑不語。
  「快答我!」曉瑜扯著他。
  「我愛妳。」他答得如此認真,一點也不好玩。
  「那跟雅君比呢?」這問題,曉瑜想問但沒出口,她怕破壞了此刻的氣氛。她永遠沒有勇氣去面對這問題的真實答案。
  文生往曉瑜的額頭吻落,然後是眼睛、臉頰、耳珠…
  「肚子餓了!」曉瑜推開他。
  文生一臉哀求的望著她。
  「肚餓怎會有氣力呢?」曉瑜低頭說。
  文生又在她臉頰重重吻了一下,然後才依依不捨地離去。
  曉瑜大字型地躺在大床上,感受從落地玻璃透射進來的陽光。
  世界從未如此的美好過。
  就算雅君在文生心中的地位如何,雅君都已經死了,而她曉瑜是活著的。
  雅君已經不存在。
  那時曉瑜是這樣想的。
  然後,那個身影就出現了。
  就坐在床沿的右下角,曉瑜腳掌的旁邊,完全無聲無息,前一刻還只有空氣,眼珠一轉,便出現在她眼前。
  說是身影其實很奇怪,因為沒有人的身影是整個的灰白濛濛的,就像籠罩在暗淡的水銀燈下那樣,只是半透明的。
  沒錯,一個半透明的身影,曉瑜看到陽光穿過時被稀釋成淡黃色。
  灰白、透明,之所以還說那是一個身影,因為曉瑜還依稀看出長髮、頸項、肩膀等部位來。
  從身影修長優美的曲線看來,該是一位女性,如果能說得上是人的話。
  曉瑜腦海中努力搜索從兒時學到的知識,有否能解釋她眼前見到的現象。
  忽然,她想起,她現在躺著的這張床,是雅君從前睡過的床。
  那個原來背著她的身影,這時別轉臉來,雖然像磨砂玻璃吹成的人面像,但還可以看得出那是一張非常非常美的女性臉龐。
  半透明的嘴唇張開,似乎要跟她說話。
  到這刻,曉瑜才感到毛骨悚然。
  就在這時,那身影消失了。就像她出現一樣,這一刻還在眼前,眼珠未轉,便只剩下空氣。
  「怎麼乾瞪著眼?」文生撐著腰走入房門,側頭看著她︰「喝了豬肉湯嗎?」
  「沒…沒什麼…」良久曉瑜才回過神來。
  「我弄好飯了,快吃吧。」文生拉起她。
  她沒有告訴文生剛才的事,平靜地吃了當天的晚餐。
  她拒絕了跟文生同睡,一想到躺上雅君曾睡過的床,她不由感到不安。
  幾天之後,文生把那大床換了。
  這便是她們第一次見面。
  事實上,當認定那是雅君的鬼魂後,曉瑜並不感到很害怕,她從文生平日有意無意間提到有關雅君的點滴,大略拼湊出雅君這個人來,她不相信一個生前那麼善良的人,死後會成為一隻惡鬼。
  所以,雖然久不久,在洋房的梯間、走廊、房間的角落會忽然出現一條半透明的白影,但卻沒有初見時的震憾和恐懼。事實上,之後每一次出現,她都跟曉瑜保持著一段距離,似乎是知道頭一次出現時嚇怕了她。
  是個體貼人的鬼魂。
  曉瑜漸漸有這種奇怪的念頭。
  之後有一件事更加印證了曉瑜這個想法。
  那晚文生在醫為病人動一個大手術,曉瑜在家中等他,就這樣在電視機前睡著了,半夜三四點醒來,發現身上多了一條毛毯。
  她抬頭一看,看到幽暗的走廊末端站著一條白影,「她」好像發現被曉瑜看到了,便穿透廊末那房間的房門,消失無?。
  那房間放著雅君的遺物,文生怕睹物思人,平日極少打開,曉瑜更一次也未進過去。
  曉瑜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感動和勇氣,來到房門前,雙手和臉孔緊緊貼在木板上,低聲說︰「我知道,妳是沒有惡意的,妳還不捨得他嗎?擔心他生活過得怎樣?擔心他把你忘掉嗎?」
  指尖輕撫著房門的木紋,說︰「我可以告訴妳,即使到現在,妳還是他最重要的人,妳在他心中的地位我是不能代替的,我一直都知道,只是我不能沒有他…」
  眼淚不知怎地奪眶而出,聲音也嗚咽起來︰「我向妳保證,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,像他愛妳那樣愛著他…」再也說不出話來,身體隨著哭泣不受控地抽搐。
  四周一片幽暗寂靜,沒有半點回應或異樣,她不知自己哭了多久,只知道次日早晨醒來,她發現自己躺在睡房內,那時文生還未回來。
  之後一年曉瑜沒再見過那白影,她與文生平平靜靜地過了一段快樂日子,幾乎把雅君給忘記了。
  直到她發現懷了身孕。
  這天,她早上醒來,卻不起床,閉上眼感受明媚的晨光。
  已經兩個月了,肚子還未現形,但她已感到生命在她的腹部流動著,人生前所未有的豐足。
  忽然,溫熱的肚腹傳來一絲陰寒。
  她猛然睜開眼。
  半透明的灰濛身影正坐在曉瑜身邊的床沿,伸出一隻手在曉瑜的肚皮上輕撫。
  她在她已經幾乎忘記她,意想不到的一刻突然出現了。
  曉瑜全身發抖,立即坐直身子,不讓肚子在其掌握之下。
  曉瑜望著她,眼神充滿戒備。
  自從第一次見面,她便未在如此近的距離在曉瑜面前出現過。但她感到「她」更那一次有很大的不同,哪裡不同她卻說不上。
  「她」也望著她,半透明的臉孔一臉錯愕。
  鈴鈴…
  電話聲響起,嚇了曉瑜一跳,定過神來,房中再無半個影兒。
  鈴鈴…
  曉瑜清醒過來,下床接電話。
  是文身,打來問她身體狀況。
  「怎麼了?心不在焉的?」
  「…啊,沒什麼,起來不知怎地心情很不好,怕自己的孩子忽然會不見了。」
  「孕婦懷孕時情緒變化會很大,這是正常的,別胡思亂想。」
  但很快便證明那不是她的胡思亂想。
  從前只是白影出現,沒對曉瑜做成實質的影響,但現在家裡開始出現不尋常的現象,門窗無故開閤,燈光時明時暗,沙發床子搖晃,讓小睡的她不能休息。
  文生開給她的安胎藥,常常會消失無?,怎也尋不著。於是她開始貼身收藏,到時候才拿出來服用。
  這夜一人吃過晚飯,準備服藥。兩顆藥丸捧在手上,忽然一陣氣流拂過,藥丸滴搭落在地上。
  曉瑜迅速將藥拾起,放進口內,拿起一杯?水要飲。
  「?烈」一聲,玻璃杯突然裂開,手掌登時血流如注。
  曉瑜吃痛,心中惱怒,將玻璃碎大力擲往牆。
  「妳到底想怎樣?」曉瑜大呼,這時文生剛好開門進來。
  文生打掃好玻璃碎,為曉瑜包?傷口。
  「只是跌碎了個玻璃杯罷了,別要發那麼大的脾氣,影響到胎兒怎辨呢?
  「文生…」
  「怎麼了?」
  「雅君…生前很喜歡小孩子的嗎?」
  「啊?…妳問這個幹嗎?」他為曉瑜忽然問起雅君的事感到錯綜複愕,平日她都盡量避免提及她。
  「她是幼稚園教師,一定很喜歡小孩子,怎麼你們結婚五年,連一個小孩也沒有?」
  「我不是告訴過妳,她是難產而死的嗎?之前還懷過兩次胎,但都流產了,上天注定我跟她不能留下一男半女。」
  「那她一定非常恨有個小孩子了。」曉瑜緊張地說。
  「她是基督徒,相信那是上帝的安排,一切欣然接受。」
  那絕不可能。曉瑜心想,男人不可能明白女人多著緊自己腹中的孩子,如果這刻失去了貽兒,她一定接受不了。何況雅君失去了三次,最後一次連性命也丟了,她死前一定充滿怨恨。......

2006-6-11 15:06 simonp
好似愈黎愈恐怖咁....

2006-6-11 15:50 烽少
係咪仲有架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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